根据饶许的田调,除了友谊与动机,读书会给予年轻女性她们所称之为学姊的支持。就如同古伦自己,身为一位年轻的阿訇,他在伊兹密尔的读书会中担任「学长」(abi);而志服团中有些较成熟的年轻女性亦会指导其他人。一位妹妹解释道:学姊们一方面身为角色典范、活生生的范例,另一方面也藉由劝说,试着影响我们。当妳看见她们在各处总是帮助别人时,你就会羡慕她们,想要像她们一样。有些学姊们对伊斯兰、古伦的书有相当多的知识,她们试图与我们分享她们所知道的…有时妳犯错了,她们会善意地警告你…我会(说)学姊们最有影响力的一点就是她们身体力行她们所告诉我们的,妳会真得看到她们按照其信仰在生活。[1]
值得指出的是,这段叙述中一直在强调学姊们如何试图(两次提及)成为好的影响力。饶许依旧做了个睿智的结论。这些女性「意识到土耳其(及其他地方)的自由世俗派有个常见的观点,即自己选择遮盖的女人其心智也是被遮盖的。」[2]因此藉由在读书会中聚会,透过与其学姊们见面,志服团的妇女便产生了集体力量。她们运作其机构(套个社会学的行话)去消除「被遮盖的头代表被遮盖的心智」的刻板印象。
不过她们依旧在1966年进行一场艰苦的对抗,而那对抗一直持续下去。如同一位年轻女性所言,简单的目标就是「藉由服务社会来志愿服务(hizmet)真主,为了真主,为了与真主更靠近而尽力而为。」某些人震惊地视此种目标为迷信。毕竟,「信仰表白」是不妥协的。值得生命来服务的就是那「独一真主」。此份信仰真能给予妇女力量吗?玛格丽特‧饶许认为正是如此。她所研究的那些女性聚集在读书会里,正是要以此表明其对独一真主的信仰:
其日常生活的活动;其正在前进的人格发展;其教育和事业目标;及其人际互动和关系,整个全与信仰交织在一起。在她们看来…她们持续追求神的认可,为了自我更新与改善而努力不懈,这些都是支持的工具与丰盛的来源。她们在生活中的每个层面建立人际互动的公平、健康与互惠的形式,而为此提供基础的正是她们的信仰与虔诚。[3]
读书会提供她们「精神食粮」,而女性即藉由参与彼此的会谈而获得面对每日生活挑战的鼓舞。而那些挑战是可以想见的。1960年代的土耳其─一直到20世纪末的大部分时间─对于公开表示虔诚并未达到共识。然而随着在读书会中集会以确定「信仰表白」,那些聚集在一起、受费特胡拉‧古伦启发的年轻男女也会聚在一起礼拜。此种做法看似无害,且在定义上是非暴力的。但礼拜在现代土耳其所引发的争议,几与绕着头巾打转的争议旗鼓相当。然而大老师的例子很清楚。对他而言,从其幼年到现在,金字塔的基础就是精神食粮。
[1] 同注 6,p.625。
[2] 同注 6,p.632。
[3] 同注 6,p.632-3。